黑板上写着:“全村人凑的钱,一共十万,押的就是今晚的六号和牛。”村长点头,寡妇点香。
二狗拿着计算器乱按,嘴里嘟囔:“概率是错觉,梦才是真的。”他相信梦里那条金蛇指向的门牌。
三婶家那口破电视还在闪,有人喊着:“快!转播开始啦!”但信号老是断,村里人都凑到学校投影下。
庙口老和尚昨天说:“卦象显示,东南有喜,牛马成群。”于是大家一股脑地压在牛和马上。
全村老小都知道了,这期下注决定的不是钱,是命,是脸,是尊严,是这个村子还配不配抬头做人。
鸡舍那边传来咯咯叫声,四喜说是吉兆,鸡叫三声意味着要中大奖,特别是中午鸡没吃饭的时候叫的。
有人说狗叫也灵,黑狗朝北吠了三声,五叔说那是七月财神过路,让大家放心,这注稳了。
彩票铺老板偷偷说:“我听说上头可能换球机。”但没人信他,觉得他就是羡慕村里这股团结。
八十岁的太奶奶把她最后一枚金戒指也丢进了十万里,她说:“这注,要中,那是祖宗保佑。”
孩子们围在树下学大人算生肖,说“今年龙头蛇尾,要抓龙马,不能再错!”小手拍得啪啪响。
有个人背着包来了,说是城里神算子,拿出天书写着“金水火土全临,唯独缺风”,于是马就被抛弃了。
有人悄悄在后山点香拜了黄大仙,听说那狐仙曾保住过临村一个瞎子的媳妇,挺灵。
全村把这十万看作最后一次团战,错了就冬 电报数据库 天全吃稀饭,中了就给祠堂装空调。
村里微信群突然爆炸了,“刚刚梦见祖宗穿红衣朝东走!”一条语音让十多个阿姨改了押注。
没有人讨论“不中”的后果,因为大家都怕说出口就破坏风水。语言是一种禁忌。
二牛的老婆把存折撕了,说:“就压这一次了,我要是错,反正明年也供不起儿子读书。”
山上的松树在风中发抖,老人说那是灵气来了,树顶有白光,可能是神仙显灵。
有人悄悄去村口摸彩石,希望能感应到哪个号码有灵气,可每块都冷冰冰的,没有回应。
当天晚上没有人吃饭,饭桌是空的,围坐的是期待、焦躁、失眠,还有藏不住的狂热幻想。
一张纸写着“牛蛇虎兔”,贴在村长办公室门口,旁边还写着“这注关系明年开荒计划”。
村里的狗也安静了,似乎也感受到了赌注的重量,就像一块石头,压在全村人心头。
小芳说:“我梦见一只兔子从我裙子下钻过去。”这句话让她爸当晚改号压兔。
远处传来雷声,六叔说这是“惊蛰雷”,是财神打马过村的征兆,必须加码马。
村头的大喇叭响起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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